豆腐大酱汤

小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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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金掌露成霜，云随雁字长。 绿怀红袖趁重阳，人情似故乡。 兰佩紫，菊簪黄，殷勤理旧狂。 欲将沉醉换悲凉，清歌莫断肠。 --宋·晏几道 抱恙。 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，一开口发声，整个脑壳都在轰响。 偏偏这些天有很多事被交待去做。 于是，我就这样被自己的声音轰得云里雾里的，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在这个城市四处游蹿。 抬起头，阴云遍布天空，却觉得开阔。 以前常自问和问别人，为什么世界不是一片旷野？ 现在忽然发觉，原来天与地可以倒过来看的：晴天时，天是倒过来的海；阴天时，天就是倒过来的旷野。 想到这里，心里舒缓了很多；照镜子补妆的时候，看额头上起的小红包，也觉得不是那么刺眼了。 手机铃声换成了小田和正的《ラブスト-リ-は突然に》。 和友缤在西单逛街，某人打来电话；讲完电话，挂掉，友缤问，你手机用的这首歌什么名字？ 答，这是《东京爱情故事》的主题歌，歌名翻译成中文，叫《突然发生的爱情故事》。 --等等：突然发生...的爱情...... 思绪不经意猛颤了一下；歌名里的这几个字眼，让我对着西单潮水般的人来人往，瞬时间意识恍惚得翻山越海。 回家上网，找到了小田和正“SAME MOON”千禧跨年演唱会。 反反复复地听了很多熟悉的歌，包括最早听的，一直都很喜欢的《真夏の恋》，还有曾一度都不敢听，一听就忍不住掉眼泪的《忘れてた思い出のように（宛若遗忘的回忆）》： “君に出会ってからのすべてのことに，心をこめていつもありがとう。 夸りも 自分も 失くした あの顷，一人で いたら 今の 仆は ない。 （自从认识你以后，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事情，我一直都铭记于心，真的非常地感谢你。 当我失去荣耀，失去自信的那个时候，如果没有你我独自面对的话，恐怕就不会有现在的我。）” 想起几年前，我听着这首歌，走在不是很熟悉的城市里，在陌生的街道上，哭得近乎要脱水。 想到这么多年来，无论有怎样的心痛，都挺直腰，努力地让自己坚强一点，再坚强一点。 终于发现，当自己对于未来和过去，都能平和以待，不再刻意硬撑和伪装太平的时候，那叫一个无往不利，和无所顾忌。 也许，对于爱情和生活的态度本该如此。 但对于我来说，这是我今年历经几次心里起伏，方有所反省的觉悟。 人要懂得知足，不能贪得无厌；否则，鞠躬尽瘁，到死了也不已。 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，雷打不动地出门散步。 耳机里，小田和正清澈而绵长的声音在唱：“ぁの日ぁの時ぁの場所で，君に会ぇなかったら，僕等はぃつまでも見知らぬ二人のまま（要是那天，那时，那地，你我不曾相遇，那么我俩永远是陌路人）。” 小田和正的歌，最适合回忆的心情，悠扬中带着空灵婉转，清越中挟着惆怅和感伤。 或许因回忆而引发的感慨，不在于失去，而在于有关这个人的记忆会一直跟随生活，只要在意，就无法摆脱。 “把每次恋爱都当做是最后一次恋爱”，我那么喜欢的赤名莉香这样如是说。 有些东西摆脱不掉，那就背负着，有些心结打不开，就纠着吧；还有，有些东西已经根脉深植了，又何必连根拔起费时耗力呢？ 习惯背负，习惯纠结，习惯一个人的身影在烙在心里，长时间地这样过，反而会感觉不到在背负，在纠结，更感觉不到将那人嵌于心里的刻骨；不计较自己还有多少心力可以消耗，遇到了，就全身心。 平和与淡漠就是这样衍生出来的，平静与随性取决于日复一日。 起风了。 大风吹着我没有挽紧的头发，吹得我飘飘然，仿佛下一秒我就能飞起来。 飞起来... 出门前，太后说，不能夸你，一夸，你就恨不飞到天上去。 我笑，妈，你终究还是舍不得我啊。 然而我心里清楚，很多时候，很多事，说舍不得，其实就是已经下决心要舍得了。 尽管太后不知道，她好容易夸我一次“酱汤做得还可以”，居然让我想到很多和酱汤八杆子打不着的东西。 “欲将沉醉换悲凉，清歌莫断肠”。 很喜欢的晏小山，他很喜欢拟把疏狂；曾经的我也如此，但现在已不会，以后，也再不会。 --“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”：你放心，我知道......